新安晚報安徽網大皖客戶端訊 六十年前的5月25日,中國人首次登頂珠峰,完成北坡登頂的歷史壯舉﹔六十年后的4月30日,2020珠峰高程測量在珠峰大本營正式啟動,此次測量的核心是精確測定珠峰高度。六十年間,一代代中國登山者一次次登臨“世界之巔”,其中也有不少安徽人的身影。為何珠峰會成為他們的目標?在登頂前要做哪些准備?登頂珠峰又給他們帶來了什麼?近日,記者聯系到曾登頂珠峰的安徽人,來一起聽聽他們的故事。
業余登山愛好者曹磊:登頂只是愛好不是人生終點
2017年,來自淮南的業余登山人士曹磊從我國一側的北坡傳統路線,成功登上海拔8844.43米的世界最高峰——珠穆朗瑪峰。這幾年,他一直關注著珠峰的情況。如今在當地一家私企工作的他坦言,登頂珠峰對自己來說並不算是人生財富,只是人生的一個過程。他提醒那些愛好登山的人士,不要把攀登珠峰作為唯一目標,要循序漸進量力而行。
征服珠峰即將三年
今年的5月23日,是曹磊登頂珠峰的三周年紀念日。2017年4月初,他來到珠峰大本營,跟隨中國珠峰業余登山隊進行技術訓練,從北坡開啟了出征之旅。“北坡屬岩石地帶,氣候比較惡劣。”回憶起三年前的場景,曹磊告訴記者,他和隊友們在珠峰大本營和幾個高山營地間反復拉練磨合,團隊之間相互協同合作,歷經了一個多月的努力,終於在5月23日實現了自己的人生夢想。
“其實很多人也會問我,登頂珠峰有什麼意義?在我看來就是完成了一個心願。”今年50歲的曹磊,即便在三年前登頂珠峰的時候,年齡也算偏大的。“所以我不是追求數字,也沒有設定完整的目標,只是當時身體以及各方面條件合適,就提前報名了。”
十多年前,曹磊開始接觸戶外騎行、越野、登山運動,憑借著科學訓練和鍥而不舍的精神,運動成績取得長足進展。在2011年7月8日登頂7546米的慕士塔格峰,2013年10月1日登頂8201米的卓奧友峰(世界第六高峰)后,曹磊把目標定在了珠穆朗瑪峰。和很多成功登頂的人差不多,曹磊說自己在登頂的那一刻並沒有歡呼雀躍的心態,“當時心態很平靜,覺得這座山接納了我,我還要保留體力下去。”
攀登過程歷歷在目
雖然此前已經登過了多個極高峰,對這些高海拔山體的地形和地貌也有過了解,但哪怕是同一座山,第二次爬都是完全不一樣的,攀登珠峰並不是一帆風順的。曹磊回憶,登頂的那一天是夜裡出發的。等到下撤的時候,天亮了,這時候就能看到路邊一些沒能從山上下來的人的尸體。“說實話,當時心裡還是有些害怕的。”就在他登頂的當天,有一位澳大利亞的登山人士遇難。從山上撤離的那天,曹磊和隊友們遇到了暴風,在海拔7000米到7500米之間有一個大風口,那裡的暴風可以把人和他們的氧氣瓶吹起來。雖然身上綁著安全繩,可是在風大的時候,他們依然不能走路,一走人就會被直接吹倒。“我們隻能趁著風小的時候走,風大了就抓住岩石停下,但是這麼做特別消耗氧氣。”曹磊說,一旦氧氣消耗完了,他們就會面臨生命的危險。
“當時我們通過對講機聯系了C1大本營,救援隊也做好了准備,他們拿高倍望遠鏡也注意到了我們。”曹磊說,如果暴風持續下去,他們再晚一個小時下來,就很麻煩了。好在這是一次有驚無險的過程,最終他們順利下了山。
登山不能一蹴而就
曹磊說,在登山的過程中,未知始終伴隨左右。他記得當時縈繞在心頭最多的問題就是:我的體力行不行?天氣行不行?“因為窗口期就那幾天,有沒有條件上去,這在登山之前都是未知數,不到最后一刻不會知道答案。”從珠峰下來之后,曹磊依然熱愛著戶外運動,並醞釀著下一次的登山機會,“可能不再登珠峰了,可以換個別的山爬爬。”他告訴記者,對自己而言,成功登頂珠峰不是人生的一個節點或者終點,而只是一個過程。而這個過程可能會對人生有潛移默化的影響,對事物的認知、思想的改變以及體能的探究等等,“但談不上是財富,只是一個愛好。”
當記者提出,能不能給同樣懷揣攀登珠峰夢想的人提些建議時,他表示自己隻有兩點思考:一個是循序漸進,他也是從秦嶺、四姑娘山一路“爬上來”的,大家需要對自己的身體和心理有一個認識的過程﹔另一個建議是,不要以打賭或者跟著玩的心態去攀登珠峰,還是要以愛好作為基礎,因為愛好才是最大的動力。
教育工作者陳鈞鈞:人生因登山改變將帶兒子再挑戰
陳鈞鈞原來是馬鞍山市一名普通教師,一個偶然的機會,他找到了自己的目標——攀登珠峰。在連續幾年近乎瘋狂的訓練后,他在2009年5月17日從珠峰北坡成功登頂。陳鈞鈞說,登頂珠峰改變了他的人生,兒子也因為他喜歡上登山運動。如今,他有了新的打算:明年和兒子一起從南坡攀登珠峰。
登珠峰目標使他改變
“父親有一套郵票,上面印著我國珠峰登山隊員的英姿,這套郵票到現在我還珍藏著。”陳鈞鈞向新安晚報、安徽網、大皖客戶端記者回憶,他的父親是一名地質工作者,從小他便和大山結下了緣。
走上工作崗位后,陳鈞鈞並沒想過要登珠峰。但是在2003年,他的生活狀態有些頹廢,甚至迷戀上了游戲。一次,電視上播出登山隊員登頂珠穆朗瑪峰的畫面時,那個場景深深震撼到了他。“從那一天開始,我決定改變自己,我在心裡樹立了攀登珠峰的目標。”陳鈞鈞說,從那天起,他開始拒絕所有的應酬,努力戒掉生活中的不良習慣,專心鍛煉自己的身體。
陳鈞鈞說,他也知道攀登珠峰絕不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情,他當時計劃通過5到6年的時間進行准備。不光是加強身體鍛煉,還有心理上的准備。2004年,陳鈞鈞參加了環青海湖的徒步活動,2005年又參加了喀納斯湖的徒步,之后他開始嘗試攀登一些海拔低一點的山,“一開始攀登3000多米到5000多米的山,后來是6000多米、7000多米的,2008年的時候,我成功登頂了8000多米的卓奧友峰。”
陳鈞鈞說,他的訓練和准備是循序漸進的,從2007年開始,他還和上小學的兒子達成了一項約定:每天堅持跑10公裡,“我讓兒子監督我,在兒子學校的操場上,每天跑50圈,以此來為登珠峰做准備,除非有特殊情況才會不跑。”
難忘珠峰的生死瞬間
回想起當年攀登珠峰,陳鈞鈞說,在登山前,他們在山腳下訓練了一、兩個月,讓他記憶深刻的是,同行的多名隊員中,有多人在登山過程中因各種原因退出。當時隊伍過了6000多米的前進營地后,開始出現一些狀況:先是他的氧氣罩出現問題,隻能借用其他隊員的備用氧氣罩﹔在攀登至8500米海拔時,一塊石頭落下,砸中了身旁的一名隊員,“當時都嚇壞了,這名隊員的氧氣罩內都是血,幸運的是在這個高度,傷者還是可以被抬下去的。”
“登頂雖然是讓人興奮的,但下撤卻差點要了我的命。”陳鈞鈞說,2009年5月17日,在他登頂后下撤到海拔8700米處時,氧氣耗盡,而且氧氣輸送管已經被呼出的水汽冷凝成冰堵死,在東北山脊上,幾乎每走一步就要歇一會,向導也在提醒:如果這樣他們兩人都下不去了。在下到8650米左右時,因為和向導失聯,陳鈞鈞說,當時整個東北山脊上就剩他一個人了,前方已看不到人影,而且還面臨著無氧、高寒、沒有登山杖……
而就在此時,一個意外讓陳鈞鈞的身體失去了平衡,整個人向山脊下滑去,“隨著不斷滑墜,當時心裡想完了,可沒想到,我背上的單反相機擋了我一下。”陳鈞鈞說,滑墜停止后,他才發現自己離懸崖邊隻有幾米,在想到兒子和家人后,他努力地站起來,開始慢慢向山下走去。后來他才知道,350米的垂直距離,他走了7個多小時,“看到海拔8300米的營地帳篷時,有種終於獲救的感覺。”
計劃和兒子攀登珠峰
挑戰珠峰的這次經歷,在圓夢之余,也讓陳鈞鈞開始對生命充滿了敬意,“我以前很自負,不懂得感恩,下山后才意識到,以前許多事都做錯了,我決定改變自己,善待家人和生活。”陳鈞鈞說,不僅如此,從兒子14歲開始,他決定每年暑假為兒子安排一次戶外之旅,讓兒子在大自然的磨煉中得到成長。
2012年7月,陳鈞鈞和兒子一同騎行川藏線,這是父子倆人生中第一次2000余公裡的長途騎行,盡管當時兒子還在讀初中,但陳鈞鈞的態度卻很堅定,“我告訴他,這一趟騎行是他帶著我,而不是我帶著他,而且我們之間還約法三章,從食宿到線路安排都由他定。”在隨后的兩個暑假裡,他們父子不僅去尼泊爾參加徒步活動,而且還攀登了海拔6000多米的雀兒山﹔2016年,父子倆還去挑戰了7500多米的慕士塔格峰。
“登山的日子很艱苦,雖然說是我在陪兒子成長,但其實我自己也在不斷成長。”陳鈞鈞說,兒子也因此改變了很多,目前已出國讀書。珠峰在他的心裡絕不僅僅是“世界之巔”,更多的是對生命和自然的敬畏。提起再登珠峰,陳鈞鈞說,他現在已經在和兒子在做准備了,打算明年從尼泊爾南坡攀登珠峰,希望可以再次登頂。
國企員工朱騫:與死神兩次擦肩第三次成功登頂
在滁州一家國企上班的朱騫有著豐富的戶外探險經歷,從2006年起嘗試登山,先后50多次帶隊穿越名山大川。
他有過三次攀登珠峰的經驗。他曾在2014年和2015年兩次沖頂珠峰,但是分別遭遇了冰崩和地震,與死神擦肩而過,沒能實現願望。他說事不過三的念頭又牽引著他開啟了第三次的嘗試,2016年5月16日,他終於站在了珠峰頂,給自己的人生留下了一段特殊的經歷。
前兩次攀登均遇到危機
每年的四五月份,珠峰南北坡的人就會多起來。“這個時間是登山比較好的時機,相對其他月份氣溫高一些,風也相對的小。”2006年起,朱騫開始嘗試徒步登山,從海拔5000米左右的四姑娘山到6206米的西藏啟孜峰,再到7546米慕士塔格峰。朱騫在五年內完成了戶外登山的“三級跳”。並把珠穆朗瑪峰作為了自己的下一個目標。
在成功登頂珠峰之前,朱騫有過兩次沖擊頂峰的失敗經歷。一次是2014年4月18日,珠峰南坡發生了冰崩災難,當時朱騫他們幸好已撤回大本營,才躲過這一劫。還有一次是2015年4月,彼時朱騫再次來到珠峰准備沖頂,可是當月底,尼泊爾發生地震,引發雪崩。朱騫回憶說,他們當時正在大本營,四周山崩地裂,雪山垮塌下來,積雪向大本營涌去。就在這危急關頭,朱騫發現身邊有一塊兩米多高的大石頭,他趕緊躲在石頭背后,瞬間積雪就涌過來。多虧了這塊石頭的庇護,積雪隻將他掩埋了20多厘米,等他起來后發現,整個大本營已經面目全非。
“其實到了第三次的時候,家裡人已經不太支持我了。”“當時大家都說事不過三,覺得前兩次都沒能成功,可是我理解的是,前兩次都是自然的原因,第三次我肯定能成。”懷揣著這樣的念頭,朱騫又一次踏上了旅程。
登頂成功后內心很平靜
2016年攀登珠峰,朱騫是從尼泊爾境內的南坡開始的。他把自己攀登珠峰分為四個階段。第一個階段是從0海拔的地方徒步到珠峰大本營,徒步需要一個星期的時間。到了大本營就進入了第二階段的拉練,這樣的拉練要持續十天時間,主要是為了適應高海拔的氣候,同時還會參加一些基礎裝備的使用培訓。
“珠峰攀登的窗口期隻有五、六天,所以第三階段我們就在等天氣。”朱騫說,這個階段有時候也會持續十幾天。到了第四個階段就開始沖頂了,四五天的時間裡最終抵達頂峰。“爬上頂峰那一刻,其實很平靜,心裡沒有特別深的感觸。”朱騫回憶,峰頂面積不大,也就十幾平米,當時正值清晨,放眼望去,茫茫雲海和即將升起的太陽,十分壯觀。雖然下撤的時候也有險情,但他最終相對比較安全地下來了,作為一名長期的登山者,他對自己的技術和能力都比較有信心。
如今,回望四年前的那次登頂,朱騫說那是人生的一個經歷,就登這樣的大山來說,不確定的因素太多。“大山不准備再登了,准備帶初中的孩子去登一下四姑娘山這類海拔五千米左右的山,鍛煉一下他的意志力。”朱騫說,自己的業余愛好比較多,從珠峰下來之后,他還和朋友騎摩托車穿越丙察察公路,那被人們稱為第7條進入西藏的公路,是進藏路線中最為艱險、風景也最優美原始的路線,也是很有意思的經歷。
本組稿件由新安晚報安徽網大皖客戶端記者陳牧魏鑫鑫採寫(圖片由受訪者提供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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